美债违约风险：党争闹剧让华盛顿功能失调
作者：吾楼
导 语
目前，美国两党正围绕债务上限谈判开展新一轮的政治较量。如果两党无法达成协议，国会拒绝提高债务上限，美国财政部将在6月出现债务违约。由于美国国债牵动全球金融体系，一旦美国违约，可能将引发全球经济危机。即便美国两党在最后时刻敲定协议，也会给美国股市及经济带来冲击，进一步损害美国的信用。那么，作为两党经常上演的阶段性闹剧，此次债务谈判及违约风险和以往会有何不同？
5月12日，美国保守派智库企业研究所（AEI）经济政策研究主任迈克尔·斯特雷恩（Michael R. Strain）发表题为《美国的债务与功能失调》（Debt and Dysfunction in America）文章称，华盛顿正在上演的最新债务上限谈判闹剧比以往更令人担忧。即使美国总统拜登和国会共和党人达成协议，这场闹剧也可能导致严重的经济和金融损失，特别是如果世界对美国政治体系失去耐心，认为其缺乏足够的“护栏”，这种损失更严重。以下是本文主要内容。
美国政治是否功能失调，以至于美国政府无法按时支付其账单？这是美国两党债务上限谈判闹剧背后的核心问题。到目前为止，从白宫和国会共和党人为上调美国借贷上限的争论看，答案是肯定的。
政治失调的第一个迹象是，美国民选官员才刚刚开始启动谈判。美国正朝着下个月的灾难性违约“狂奔”，然而，拜登总统、众议院议长麦卡锡和其他国会领袖直到5月9日才开始谈判，而定于5月12日的第二次谈判被推迟了。拜登拒绝谈判是另一个令人担忧的原因。他希望国会在不附加任何条件的情况下提高债务上限，包括共和党人削减联邦支出的条件。但是，掌控众议院的共和党人一直不愿白白地同意上调借款上限，而是附加各种条件。5月6日，43名共和党参议员发布联名信称，如果“没有实质性的开支和预算改革”，他们不会投票支持增加债务上限。
拜登可能认为共和党人不会团结起来提出一套连贯的诉求。确实，众议院共和党人混乱不堪，仅仅是1月份众议院议长的选举，就需要超过4整天和15轮的投票才能有结果。但众议院两周前通过了一项议案，内容包括提高债务上限，减少联邦支出增长，强化安全保障计划中的工作要求，以及改革能源监管和许可等条款。此外，参议院共和党人坚定支持众议院该债务议案，这应该是谈判的基础。拜登需要软化他的立场。
同样令人担忧的是，两党达成的协议并不减少未来在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上的支出。国会预算办公室预计，未来十年这两个计划将使联邦支出占年度经济产出的比例增加0.7个百分点。但共和党人聚焦的是那些预计会被缩减的预算类别，如用于教育、住房援助和联邦执法的资金。虽然共和党人在控制在这些领域的联邦支出是正确的，但他们需要说到做到，推动削减导致美国债务高企的计划。即使拜登和两院领导人同意达成协议，它也必须经过国会两院的批准。麦卡锡将不得不说服他的保守党团成员，该协议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他可能会拉拢大多数共和党成员，但众议院少数捣乱分子如果对协议不满意，可能会威胁他的议长职位。
当然，政治失调的迹象也可能是一条最终走向妥协的路线。但这样的路线必须是一条快轨道。即使国会和白宫及时提高债务上限，但双方玩弄债务违约风险、等到最后一刻达成协议也将产生严重的经济和金融后果：股市暴跌、消费者信心下降、利率上涨、纳税人需要支付数十亿美元的额外利息支出，以及全球金融危机的开始。当前两党谈判毫无进展已经在金融市场有所反映，短期利率出现大幅上涨。更具风险的是，如果国会和拜登在财政部用完钱之前未能解除借款限制，这将是美国政治体系缺乏足够“护栏”的又一迹象。总统拒绝与国会就迫在眉睫和至关重要的问题进行谈判，就标志着失败，而众议院议长的工作也可能受到共和党少数分子的掣肘。
华盛顿两党对各种规则的侵蚀和政治严肃性的缺失可能会引发经济灾难。2021年1月6日的“国会山”暴动事件，是美国历史上罕见的在职总统试图利用职位阻止权力的和平转移。外国领导人和全球投资者将看到美国的一幅败相：在这个破碎的体制中，许多民选官员不尊重总统选举的结果，并任由政策和意识形态分歧妨碍履行政府的财务义务。投资者将更加审慎地考虑对美国实体的资本分配，美国作为自由市场等自由价值观灯塔的角色将被严重削弱。
那么，世界届时将寄望于哪国？没有明显的候选国。但正是因为缺乏另一选择，才让支撑美国“国家强大”及“全球经济和政治领导力”的支柱如此薄弱。迟早，这一支柱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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